【重九祭秋/day2/17:00】[良尘吉时]死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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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双死注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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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抵是这回的笼棘手,尘不到很久没回来,久到闻时都感到些许不安。


近来闻时睡觉又开始不安宁,他常梦到自己一个人在黑暗中,像是在无相门内,但这回他不是一个人。


前方有人一袭红衣步履轻快,是尘不到。


尘不到走的分明不算太快,但闻时总追不上,尘不到手腕上缠着翠色鸟羽和珠串随着他的走动发出响声。


“尘不到。”闻时突然站定,喊了句。

尘不到像是听见了,脚步不停,只微微偏头,看了闻时一眼。

可闻时分明看见尘不到被枯化蔓延的半边脸。


闻时又追几步上去,想拉住尘不到,看看清楚。分明就差那几步,他就要把人追上了,但他没有。


他是被夏樵晃醒的。

闻时看着把他晃醒的夏樵,气压低下,一副你要不说出个所以然,我和你没完的样子。夏樵被盯得莫名发虚,讪笑:“哥啊,那个,早饭好了。”


闻时不置可否,下床把窗帘拉开,外头乌沉沉的,雨和雷将落不落,看得人无端心烦。


但闻时没再管,他下楼从冰箱里拿了罐可乐,拉开拉环,可乐发出“呲――”的一声响,总算让天气导致的烦闷散去一些。


刚想灌一大口,就听大小召喊。


“啊,下来啦!来吃饭!”

“来吃饭!”

“怎么在喝可乐,要先吃饭!”

“先吃饭!”


闻时:“……”他将可乐罐子放在一边,准备之后喝。


刚吃没几口饭,桌子就被大小召重重撞了一下,早饭全移位了,桌边的可乐更是没能幸免,洒了一地。


闻时:“……”他抬头想看看这俩姐妹又在干什么。


只是刚抬头他就愣住了,枯化的痕迹迅速侵占了大召小召。这般模样,任谁也能看出他们的傀主怎么样了。


“不好啦!出大事啦!”夏樵喊着,飞快奔上来。


刚在门口站定,夏樵就闭嘴了。

他哥站在屋子里,眼睛一动不动看着枯化的大召小召。想也知道他哥该猜到了。


“尘不到……怎么回事。”夏樵听见他哥说话。


这屋里除了他俩没别人,夏樵知道他哥在问他。

夏樵嗫嚅着:“祖师爷他……在解笼的时候,为了救人,不小心,进了死地……”


“什么……”闻时听着夏樵说着,还有些反应不过来。看着他哥这样子,夏樵终于憋不住流泪,他含着哭腔对着闻时说:“人,人还在外面,说有东西要给你……”


闻时没说什么,只是眼眶慢慢变得猩红,他快步走到外头,向外头的人伸手,说:“东西。”


他这副样子有些吓人,那人看见后微微瑟缩了一下,颤着手拿出了东西,嘴里一刻未停地道歉。

闻时却没管,他拿着东西,大步离开。


他回了卧室,对着光看着手中的的东西――那是一串穿着珠子和翠色鸟羽的珠串,

是尘不到平日里戴在手腕上那串。


终于,如承受不住一般,闻时攥紧那珠串,整个人微蜷,眼泪再忍不住,顺着他的脸颊淌下。

闻时心里念着尘不到,又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过去。


或许是心里一直念着,他真的梦到了尘不到。


还是那地方,但尘不到没走,甚至连枯化的痕迹都找不到。


“雪人。”尘不到喊着人的名字靠近。


闻时听见了,问尘不到:“尘不到8……”声音有些哑。

尘不到,你还回来吗。


闻时咬着舌尖想要抑制住眼泪,但是没用。

眼泪一滴一滴落,尘不到给看见了,

抬手给闻时抹眼泪。


他说:“别哭,这要是哭化了,我上哪找一样的去。”


“尘不到……”闻时咬牙,“你算到了,是不是,你算到了你此行凶险,所以不要我跟着。”


尘不到张了张嘴,想说,不是,我没有想到。


闻时没给他开口的机会,继续道:“你别否认,尘不到。你没机会再骗我。”


尘不到叹了口气,他就知道,他的雪人没那么好骗。


他最终什么都没说,只是上前揽住闻时,将人压在怀里,他说:“雪人,听话。”


听话……闻时是知道的,尘不到要让他听什么话,他不让他跟着离开,要他活着。


闻时将珠串缠在自己腕上,出了卧室的门,又出了别墅的门,临走前留下话:“替我在他旁边留个位。”


要留的是什么位,所有人心知肚明,看见闻时离开,没有人去拦。

他想去干什么,大抵是能猜到的,闻时要走,他们拦不住,能拦住的那个已经不在了。


只是夏樵在后头喊了句:“哥,还回来吗?”


闻时没回答,只是微微一顿,又继续向前走。


离开别墅后,闻时辗转在各个笼里。尘不到是进了死地走的,说不定他多跑几个笼还能再看见尘不到,或者死的时候,早点见到他。


后来闻时真的见到了,哪怕他自己再也回不来。


那是个天气景致都不错的笼,他看着远处的尘不到,是笑着的,他听见他喊:“雪人。”


太久了,闻时太久没见过这个人,所以哪怕知道这是死地,要进去了那就是有去无回,但他还是去了,义无反顾。


阳光落在尘不到身上,闻时走得越来越快,终于,他们在阳光下相拥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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